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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张安】24Hours 12:00-15:59

CP:张新杰X安文逸

收录于张安本《24Hours》。

通贩: 

全文:https://xnukina.lofter.com/post/2c6243_16b0da1

感谢支持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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手机中与手机外的世界,已经一起过了整整12个小时。

呆在手机中,似乎能更明确、精准地感觉到时间的流逝。这是一种奇怪而奇妙的体验,就像脑内有根无形的发条带动着齿轮卡卡作响,而自己便变成了手机里分秒不差的时钟。

世间存在着这样的东西吗?

电子设备里的机械钟,透着一股子不协调,但,倒是与张新杰的风格很是相符,安文逸忍不住笑出声来。

一位在浮躁喧嚣的世界里维持着严谨自律的人,在旁人眼里显得有些格格不入,但却是自己向往和追随的唯一。

也许,我可以成为他的时钟,如同对他而言最重要的东西,日夜陪伴……安文逸模糊地如此想象着。

他打了个哈欠。

此刻的手机,被平放在一张宽敞的书桌上。书桌前是明亮的两扇大窗子,午后的阳光,正开始渐渐地倾斜,透过窗子照进屋来。

冬日的阳光分外的温暖,均匀地洒在桌面,也柔软地包裹着手机,给屏幕镀上一层光亮。安文逸仿佛躺在草坪上沐浴着日光般,静静地随着手机躺在桌上。

 

“咔啦——”过了约莫有一个小时,一声轻缓的声响传来,打断了他已经开始飘渺的思绪。他听到桌前的椅子被人慢慢拉开。

“……前辈?”安文逸轻声问道。

“是我。”张新杰的应答迅速而简短。

手机中的世界忽地小幅度地晃了两下,下一秒,手机被竖了起来,端正地放在印着霸图红黑色标志的手机座里。

安文逸扶了扶有些眩晕的脑袋,再抬起头,便看到了张新杰的脸——淡淡的,带着些许抱歉的微笑的脸,迎着充满暖意的阳光,蓦地穿透屏幕,闯进他的眼中。

就像是沐浴着圣洁的光辉的石不转。

安文逸定定地看着这位他所仰慕的前辈。手机座被放在座椅正前方向左偏30°的位置,背靠着窗台,离坐在桌前的张新杰约是70公分的距离。从这个角度恰好能看到他的大半张脸,线条柔和,却又分明。

“前辈这就午睡起了?”安文逸直觉脸上微烫,便赶忙随便抛了一个问题。他自是知道,惯常张新杰都会午睡至14:30。

“今天我为自己定的午睡时间只有一个小时。”张新杰笑了笑答道,也不点破,而是顺手从书桌左侧的第三排书架上抽出了一本书。

安文逸一下子便领会到了言下之意,几乎能感觉到自己开始脸红,便不满地敲了敲手机屏。

张新杰稍稍笑得更大声了些,鼻梁上的镜架跟着滑落了半公分。他扶了下眼镜,又将书放在面前的桌上。

绿色封面的书,封面的靠上四分之一处印着大大的黑体字“微积分(上)”。

安文逸歪了歪头。

这本书看上去颇为眼熟。

像是猜到了他在想什么,张新杰伸头凑近手机屏,说道:“你忘啦?一个月前我向你借的。”

安文逸回忆了几秒钟,依稀记得自己确实有这个念头。前一赛季的半决赛,兴欣对霸图的第一场,高材生罗辑让所有人见识到了科学在游戏中发挥的巨大力量。此后,张新杰有心重拾书本,安文逸便顺势表示可以借自己的教材给他。

张新杰翻开封面,扉页写着工整的“法学2802安文逸”。

确实是自己的书。

安文逸挠了挠头,眼皮愈发沉了。

张新杰熟练地翻到某一页,摊开放在面前。

“上周学习到了微分中值定理这一节中的……柯西定理。”张新杰指着书上的内容说,“今天趁假期继续,计划学完泰勒定理吧。”

“前辈加油!”屏幕里小小的安文逸努力地眨了眨眼,挥了几下拳表示鼓励。

“你……困了吗?刚才我午睡的时候你没有睡吗?”张新杰问。脸上的困意完全被他敏锐地捕捉到了。

“坦白说,挺困的,但是又觉得睡不着。”

“还是小睡一会儿吧,不然等下精神更糟糕。”张新杰轻轻拍了拍手机上沿,就好像慈爱地拍了后辈的脑袋。

“好。”安文逸下意识地缩了缩脑袋,又不由得觉得好笑,便赶忙闭上了眼睛。

果然,有前辈在身边,他就自然而然地感到了心安。

呆在手机里的时光,也不错。

如果一直无法出来,那便在手机中伴着前辈罢。

如果……

但我也还有自己的天地要闯。……

我只是说如果……

……

他浅浅地进入了睡眠。

 

安文逸醒来的时候,仿佛植入他大脑中的时钟让他意识到,又是一个小时过去了。

他懊恼地正了正身子。

面前依然是那面无法穿透的透明屏幕,好在,那一端的人未有离开。

非但没有离开,张新杰的视线此刻正牢牢地锁在这一方小小的屏幕上,见对方惺忪的睡眼回视过来,毫无转移视线的打算,依旧目不转睛,带着温和的一笑,轻声问道:“醒了啊?”

安文逸的目光倒是下意识地忽闪了一下,脸上又是一烫,赶忙东张西望起来。他自然而然地扫视到了张新杰面前摊开的书本,发现……

“咦,前辈还在看微分中值定理这一节吗?”

“……嗯,是啊。”张新杰稍作了一个停顿,忽然收回了视线,把书本向后翻了两页,手中的铅笔跟着手腕的动作在纸上游荡了两圈,笔尖停下戳了戳某一处,“嗯,我在做课后的习题。这里的……第15题,我做不出来。”

语毕,张新杰微抬起头来,脸上带着谦逊的神色,并没有一丝向后辈坦言自己不足之处的尴尬。

张新杰就是这样一个人,安文逸想。无论在哪个领域,他若擅长,便是毫无保留,尽情发挥;反之,他也不会不懂装懂,反而愈发努力去弥补自己的弱点。

仰慕的情绪又仿佛如星火燎原般,似是要燃烧掉手机电池。他吓一跳,赶忙做了一个深呼吸,却也因此一反常态地没有对适才的微妙之处作出合理的推测。

他不知道,过去的一小时,至少有三分之二的时间,张新杰的注意力都在他的睡颜上。当然,张新杰坦白而直接的视线——如同霸图一往无前的作风——表明,他并无意掩饰这一点。

此时,手机里没有发现真相的小小安文逸托着腮,想了想说:“或许……我可以教前辈。虽然我是法学专业,不过大一学了微积分,高中是理科,数学也是我学得不错的一门课。”

张新杰嘴角微弯,手中的笔飞快灵活地在拇指和食指间转了一圈,又点了点头,说道:“好,麻烦你了,文逸。”他放下笔,伸出右手,指腹轻缓地摩挲着平滑的屏幕表面,虽然指尖的触感冰凉,但却依稀能感觉到来自于脸颊的温度。

下一秒,他将手机从手机座上轻轻拿起,这一次,小心翼翼地将手收回,又放慢了速度把手机屏幕转向前方,右手则把摊开的书本举了起来,竖在桌面上。

“这样看得清吗?”屏幕后的安文逸正对着书本,张新杰的声音从他背后传入耳来,带着魔力的声波在脑中乱窜。

啪——自己这只时钟原本完美啮合的齿轮忽然断了齿,转动都变得吃力了。

安文逸赶紧把注意力集中在题目上:“看得清……第15题是吗?”

“嗯。”

“我看看……唔,是证明题啊,我想想……”

安文逸努力沉下心来思索,张新杰也没有出声。房里突然安静下来。

 

静谧的氛围中,隐藏的情愫愈发挣扎着想要冲破内心的牢笼。安文逸默念了三遍题目,却好像一个字都没有钻进脑海中去。

身后的呼吸声在无声的环境中变得分外清晰,仿佛他被身后之人拥在怀中。安文逸心中敲着节拍,计算着张新杰呼吸的频率。果然,就算是呼吸这样与生俱来的能力,张新杰也依然尊崇着自己的规律。每一下的吸气和呼气,时长相同,间隔不变,吐纳均匀,就像是匀速运动一般。

“要不要看看公式和定理?”张新杰问。

“……哦,是啊。麻烦前辈往前翻几页,我看看定理。”虽然比不上罗辑的逻辑,但安文逸的逻辑思维也是他所擅长的领域。不过毕竟久疏于阵,定理之类的,他早就忘了个大半。

张新杰唰唰地把书往前翻了三页。安文逸细细地读了两遍定理,又循着大一时上过课的回忆思考了一番,之后又让张新杰将书重新翻回习题的页面,对照着定理寻找解题的思路。

十五分钟后。

“啊,我有思路了,不过我没法写,就说说思路吧?”安文逸的句末带着询问的语气。

“好。”

“嗯……因为f′(x)≥k>0,又是连续可导,很显然函数在定义域内是单调递增的,可以先画坐标图……”安文逸条理明白地把主要的步骤陈述了一遍,末了,探询地问道,“呃……不知道我讲得是不是清楚。”

他没有用“不知道前辈是不是能听懂”这样的疑问句来结束自己的讲解。

“嗯,很清楚,我听懂了。”张新杰的语气波澜不惊,却能明显地听出几分褒赞。安文逸却是闻言后惊讶了一会儿,他没想到自己没怎么经过语言组织的解说能让前辈一下子听懂。

张新杰自然是听懂了——他原本便对这一题没有任何疑问。见安文逸没有出声,他再次开口:“文逸,你确实能在许多领域都做得很好。”

手机又被慢慢地转动了180度,屏幕内外,二人四目相对。

安文逸的内心又填充了几分名为自信的东西,日积月累,循序渐进。他忽然对自己感到骄傲——就如同他也一样为张新杰骄傲——起来,便学着张新杰扶了扶眼镜,微笑地抬起头说:“谢谢。”

张新杰一贯冷静的目光变得炽热起来。在如此注视的包围下,适才又讲了好一会儿的题,安文逸顿时觉得一阵口干舌燥。他舔了舔嘴唇,决定将填充在这个空间里的气氛拉回正轨:“前……前辈,你继续好好看书吧,我不打扰你了……”

打扰一词根本无从说起,张新杰没有拆穿他,从善如流地将手机放回手机座上,嘴角扬起完美的弧度,慢条斯理地说道:“那我就继续学了。如果遇到不懂的地方,再来请教你。”

“……好。”安文逸隐隐地感受到了来自联盟四大战术大师之一的阴谋,但终究是因此带来的甜蜜夹杂着敬仰、憧憬和爱慕一齐占了上风。

他将头倚在屏幕上,欣赏着屏幕外的一切,细数着流淌在二人之间美好而悠长的时光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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么么所有斯达夫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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